其实离开上海对我并(bìng )没有什么特殊的意(yì )义,只(zhī )是有一天我在淮海路上行走,突然发现,原来这个淮海路不是属于我的而是属于大家的。于是离(lí )开上海的愿望越发强烈。这很奇怪。可能属于一种心理变态。
当年从学校里出来其实有一(yī )个很大(dà )的动机就是要出去走走,真的出来了以后发现可以出去走走的地(dì )方实在太多了,不(bú )知道去(qù )什么地方好,只好在家里先看了一个月电视,其实里面有一个很尴尬的原因是因为以前我(wǒ )们被束(shù )缚在学校,认识的人也都是学生,我能约出来的人一般都在上课,而一个人又有点晚景凄(qī )凉的意(yì )思,所以不得不在周末进行活动。
在小时候我曾经幻想过在清晨(chén )的时候徜徉在一个(gè )高等学(xué )府里面,有很大一片树林,后面有山,学校里面有湖,湖里有鱼,而生活就是钓鱼然后考(kǎo )虑用何(hé )种方式将其吃掉。当知道高考无望的时候,我花去一个多月的时间去研究各种各样的大学(xué )资料,并且对此入迷,不知疲倦地去找什么大学最漂亮,而且奇怪的是(shì )当我正视自己的情(qíng )况的时(shí )候居然不曾产生过强烈的失望或者伤感,在最后填志愿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志愿是湖南大学(xué ),然后(hòu )是武汉大学,厦门大学,浙江大学,黑龙江大学。
我有一次做什么节目的时候,别人请来(lái )了一堆(duī )学有成果的专家,他们知道我退学以后痛心疾首地告诉我:韩寒(hán ),你不能停止学习啊,这(zhè )样会毁了你啊。过高的文凭其实已经毁了他们,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。因为谁告(gào )诉他们(men )我已经停止学习了?我只是不在学校学习而已。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的,每天不知不觉就(jiù )学习了(le )解到很多东西。比如做那个节目的当天我就学习了解到,往往学(xué )历越高越笨得打结这个常(cháng )识。
第一次去北京是因为《三重门》这本书的一些出版前的事宜,此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(bú )好,风(fēng )沙满天,建筑土气,如果不说这是北京还没准给谁西部大开发掉了。我觉得当时住的是中(zhōng )国作家(jiā )协会的一个宾馆,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,幸好北京的景色也(yě )留不住我逛到半夜,所以(yǐ )早早躲在里面看电视,看了一个礼拜电视回去了,觉得上海什么都好,至少不会一个饺子(zǐ )比馒头(tóu )还大。
第二笔生意是一部桑塔那,车主专程从南京赶过来,听说这里可以改车,兴奋得不(bú )得了,说:你看我这车能改成什么样子。
黄昏时候我洗好澡,从寝室走到教室,然后周围陌生的(de )同学个个一脸虚伪向你问三问四,并且大家装作很礼尚往来品德高尚的样子,此时向他们(men )借钱,保证掏得比路上碰上抢钱的还快。
等他走后我也上前去大骂: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,刹什(shí )么车啊(ā )。
一个月后这铺子倒闭,我从里面抽身而出,一个朋友继续将此铺子开成汽车美容店,而(ér )那些改装件能退的退,不能退的就廉价卖给车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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